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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世高來華譯經,為佛教入華的「信史階段」之源頭。 而自安世高入華
(A.D.148年), 到道安法師入長安(約A.D.383年)的這一段歷史,
佛教的發展及各事件的呈現,可以發現北方各民族的貢獻,尤其是鮮卑族
的作為,遠大於關中漢民族的貢獻!
直到隋文帝統一天下(約A.D.569年以後),中原佛教才取得了主導
地位。換言之,中國佛教於信史階段最初的四百年間(即西元148年
到589年間),真正產生建設性影響的是大同佛教;尤以493年北魏
遷都洛陽的影響最大,整個大乘佛教之丕基完全移植於大同佛教之
基因。 此中,雲崗石窟為中國內地第一個最大規模的石窟群,拓跋氏
遷都洛陽時開鑿龍門石窟,並遣僧侶六千南下,此乃大同佛教直接
影響中原佛教的大事。 我們能漠視嗎?
又,於北方各民族的歷史消長過程中,商周以前統稱為鬼方; 春秋
時代稱為東胡、樓煩等; 戰國時匈奴出現,秦時東胡、匈奴勢力龐大;
西漢時鮮卑、匈奴勢均力故,分佔漠北的東、西方; 當漢武帝驅逐
匈奴後, 鮮卑族獨佔北方,經東漢、魏、晉,直到同化于南方;
宋魏時期,柔然興起于北方,直到梁魏為突厥取代。 突厥經隋至唐,
後經唐與回鶻消滅,由回鶻取代; 並且東部有契丹族逐漸擴大,至
五代時期契丹已逐漸取得北方霸主之地位。
由此北方時勢變遷的瞭解,突厥族是最早突破東經60°線,向西發展
的東方民族,唐盛時期亦達于鹹海東經60°左右,契丹北部之西遼亦
達此西部疆界。 由此看上下千年左右的歷史消長,東西方觀的地理
格局,確實比南方的地理格局大得多。 由此一格局,看北方民族的
世界觀與文化觀、看國家的戰略與政略思想,是與南方的戰略思想
有著明顯的不同。 此種不同的重點不在不同的內容,內容將會隨著
時代巨輪的與時推移,皆在「生住異滅」的無常軌則下,消失殆盡。
其所要者,貴在不同的思惟模式,亦即必須保有靈活的「異地思惟」
模式──對方想的是什麼? 要的是什麼? 對方的立場與條件是什麼?
然後,自己方面的能力與條件又是什麼? 如此思惟方能兼具能(我方)
與所(對方)而合理思考,唯如是,方能立足於全方位之思考。
大同存在於歷史上「理」與「事」的展現,正是這份大同世界的歷史
寫照,歷史是如此這般的走向,大同世界也是史實斑斑的具體存在。
大同世界的這份史實,唯盼能不棄之如蔽屣,或束之于高閣; 於今、
於後,皆是人類的寶貴經驗與資產,唯盼合理的正視之,並汲取其
經驗,取法乎此,乃大智也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