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. 歷史分水嶺上的省思與展望
自西元前五百年至十五世紀的二千年中,是中國北方文明興起的燦爛
時代,尤其是在政治與軍事的硬實力上面。祂們充分掌握了地理優勢,
發揮了絕對優勢的地理觀、國際觀,所以每一民族的掘起都能馳騁
草原東西,馳逐自東經六十度至一百二十度,緯度自四十度到五十、
六十度之間;在這廣大遼闊的區域裏,涵蓋了歐亞大陸的北方全部,
乃至傳說匈奴後代即今之匈牙利、芬蘭等國。殊不知中原文化的發展,
卻始終局限于歐亞大陸的東南角落裏;比對之下,大同世界已然存在,
且其文化的內含自有其優異處,吾人能不加以深思熟慮嗎?
大同世界中的大同文化是就軟實力而言的,大同的人心胸、氣量、膽識、
視野,乃至行動力,皆是可歌可頌的。 北方民族所構築的大同世界,
不是抽象的理論意涵,而是具體的事實。 在那個年代裏,除了蒙古的
大元帝國以外,契丹的遼國,乃至突厥的帝國都是龐然大物,為歷史上
所少有,唯獨鮮卑族的文化成就最為可觀。 倘若能將北方民族的心胸
與氣量,融入南方民族的精緻與完整的體系架構,則中華民族將可
再創高峰,其關鍵即是站在當今的分水領上,我民族之省思與展望!
當北方民族在馳騁草原之際,並沒有南方那麼多的禁忌,反而由於
東西方各族群、各文化的交流,起到了相互觀摩、學習欣賞與接納的
態度,所以幾乎是沒有國界、沒有思想界限; 只有實力,以實力來作
影響力! 雖然沒有南方的史籍記載,但是實力展現的過程,必留遺跡;
我們從歷史的長河中,不難見到北方民族文明的興衰起落。 雖然只是
粗糙的鳥瞰,但是相對於世界各民族而言,中國北方的大同世界依然
是最偉大的文明之一,並創造出歷史上最遼闊的帝國,我們能不正視
此大同世界存在的史實嗎?
撫今追昔,中華民族走到了時代的分水嶺。 過去經過兩百年的徹底摧毀,
將前期的五千年文明作了總結;三百年的文字獄與考據學,正是五千年
文明的驗收。 這三十年來的努力,現代文化與改革開放是中華民族的
甦醒期!此甦醒期正是前二百年分崩離析後的蘇醒,目前此一東方巨人
猶如從大災大難的昏迷中甦醒了,剛剛用了三十年的努力坐了起來,雙手
撐在地上、頭昏眼花、滿天金星、腦袋不清楚,只能省思──我在哪兒?
放眼四下,不知所措! 所以這是我們的分水領。 目前,我們再用三十年
來省思國家、民族的發展途徑。
中華民族是一原生性的民族,有其原生性的文化,與其他民族文化
不同,祂能自己生成文化系統,所以需要時間。 這就是時代巨輪中,
由「壞、空」走向「成、住」的階段,而此刻正是我們省思、籌畫與
展望的關鍵時刻!
自兩宋以降,宋、明、清三朝,皆同樣封閉了海疆,故而斷絕國際貿易,
北方的國門亦不開通,如是封閉之狀況造成「鎖國政策」; 鎖國,不只
鎖了國際貿易與文化交流,更重要的是鎖住了思想。 如今改革開放是
解除了五、六百年來的禁錮,但是開放的思潮有兩種現象,值得省思:
一者為外向的開放、不穩定機制,猶如滾雪球般的外擴蛛網現象;
一者為內向的穩定、平衡機制,此一機制不會如前造成崩潰之危機,
但也會有窒息之危機。 滿清的覆滅,即是窒息而亡! 如今
我們處于此一時代的分水嶺上,在省思與展望之餘,如何抉擇──
是此一時代知識青年之大任!
在綜理一切思緒之同時,大同世界的存在與史實是最值得我們借鏡
與效法。大同世界的異地思惟模式、大同世界中欣賞與接納的人生
態度、大同世界中尊重與包容的文化觀,正是今日中國展望日後應走
的康莊大道! 唯有在復興民族生命的基因之下,才能令中華民族
再次馳騁寰宇、縱橫大地,施展恢潤的心胸,用以促進世界大同。
「世界大同」是立足於大同世界之基礎上的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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